J禁、BL有,架空日本古風
主 瀧昴、亮昴
瀧翼 有
請慎入
5.
十六夜
二宮跟著侍女走在外廊上,一旁早櫻的花苞早已結滿了整個枝枒,在殘雪中等待綻放。有些漫不經心地凝視著早晨的庭院,一陣微風讓他輕輕打了個噴嚏。
春天、嗎……忍不住苦笑了起來,即使四季如何遞嬗,他卻永遠停留在相同的季節了。
「二宮大人來訪。」
「請他進來。」
雅致的紙門刷一聲拉開了,房內正燒著的檀香微微飄了出來,相當內斂細緻的味道。二宮踏進房中,恍惚間竟有種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錯覺。那個有她甜蜜笑著的時代,那個帶走他所有愛恨的時代……
「二宮?」瀧澤抬頭輕聲地問。
他猛然回頭,眼前人的容貌經過了那麼多輪迴依然一如記憶裡般俊美多情。他曾經嫉妒著的,能夠正大光明與她談笑的身份容貌,相配到了讓他恨起自己的程度。甚至,他嫉妒的不只是這個人而已……他嫉妒著所有能與她接觸的人,同時憎恨著自己的無力。
悄悄垂下眼,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回憶還能清晰得歷歷在目。已經淡然了很久不是嗎?久得他都忘了去數那些飛逝的年歲……
定了定神,二宮終於拉開微笑坐了下來。是的,此世他們是朋友。面對一無所知的他,有什麼好怨懟的呢?
「別來無恙?」依舊是懶洋洋的語氣,他們慣常的對話模式。
「精神相當好喔。」瀧澤微笑,替二宮斟了杯茶。「不知道為什麼,明明昏迷了那麼久呢……可是醒來卻覺得通體舒暢哪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」
「怎麼,特地來探望沒看到病厭厭的我很失望?」低聲笑著,卻又忽然止住笑意。「只是……」
「只是……?」
瀧澤伸出手指著自己的胸口。「這裡……好疼啊。」他輕輕地撫住胸口,「一直疼著,從以前就一直疼著,本來這次醒來以為自己不會再疼了,卻又馬上疼了起來。」瀧澤看著遠方。「反反覆覆、來來回回……」
「大概……是誰的淚水吧。」二宮啜了口茶,眼神飄遠。
「淚水?」瀧澤失笑,但隨即又有些難過似地微蹙起眉。「我不知道……我想不起來了。」
「想不起來?」
「嗯,想不起來了。這一年來的記憶模模糊糊的,好像都在作夢一樣。醒來之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。……我所能想起的最近、最清晰的記憶,已經是去年冬天出門去旅行的時候了……」
二宮安靜地看著外面。好像聽見了花開吐蕊瞬間的聲音。極度細微的、同時又宏大的,千萬花苞即將盛開的聲音。那是誰的吶喊、又是誰的哭泣?是誰的希望又是誰的絕望?
「花……要開了吧。」
「……吶、二宮,我總覺得我遺失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。」瀧澤攤開他的掌心。「我醒來的時候,緊握著這根羽毛,而我只記得一個字。」
「是什麼?」
「……翼。」說完這個字之後,瀧澤的表情變得很複雜。他低下頭又把這三個音節輕輕重複了好幾次。「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。」
「瀧澤……」二宮此刻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。「有時候能夠忘記,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。」看著對方有些迷惑的神情,二宮微微苦笑著。「想忘卻不能忘,是很累的。」
「可是,如果我不想忘呢?」瀧澤有些著急的發言,緊緊握著掌中的羽毛。
二宮默默地搖了搖頭。他將一旁几上的豔色髮簪拾起。「這是什麼?」
瀧澤凝視著那根髮簪,流露出痛苦的神色,僵持了一會兒終於搖了搖頭。「我不知道,我真的想不起來──從我醒來,那支髮簪便一直擱在那兒了。」
「你願意把他給我嗎?」
「可是……」
看著瀧澤緊抿著唇的樣子,二宮嘆了口氣。
「告訴我吧,看到這兩樣東西你心裡是什麼感覺?」
「很溫暖、很溫暖……可我的心也好疼。我覺得我好像必須去哪裡,卻又覺得我必須等待。」瀧澤伸手掩面,「我必須下一個決定,可是我卻連選項是什麼都想不起來──」
二宮將髮簪塞回瀧澤的手裡。「我老實告訴你吧。這是咒的一種。」
「咒……?」
「可是這不是對方單方面對你下的咒,是你答應過的。」二宮頓了一下。「也就是說,你定下了一個誓約。」
「那我為何不記得這個誓約?」
「因為有人阻止你想起他……你在生死邊緣,把自己託付給了另外一個人。」二宮皺了皺眉頭。「而這本不該發生的……你只有一條命,如何能給兩個人?」他有些無奈地看著瀧澤。「怪只能怪你太有孽緣……天時地利人和,於是不該發生的、通通發生了。」
「那我──」
「我不能告訴你更多了。」二宮合上雙眼。「接下來要怎麼做,都是你的決定。」他站起身,走向房外。「告辭。」
「等等、」話音未落,滿庭的櫻花一瞬盛開,芳華堪稱絕代。瀧澤不禁為這美麗而噤聲,他知道這一刻是他與二宮的永別了。
「……謝謝。」微冷的風拂上瀧澤的面頰,他衣帶飄飄,而這春色漫漫。
閉上眼,一瓣一瓣飄過、落在他身上的,或許真是誰的眼淚──
*
雖然某種意義上更壞了就是XD|||
老天保佑我能早日把他完結吧O_Q
然後、真的要去念期中考了啦(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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